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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啰啰咚民歌原生艺术精神丧失的担忧

来源:长号 时间:2023/5/2

作者/周守宏(湖北)

编辑/不倒翁

作者/周守宏(湖北)编辑/不倒翁

《啰啰咚》是湖北省监利县的一种原始性很强的秧田号子。所谓原始性,是指民歌原生态的表演形式、表演内容、音乐性质,包括音乐中的原生节奏、旋法等等。这一切都是构成第一性民歌二次表演的因素及条件。

(作者近影)

现在搬到舞台上的《啰啰咚》的表演,包括演唱及演奏,甚至是伴舞。这是一种体现民族艺术精神的再发生、再创造。然而民间民歌艺术精神的体现是一种纯自然而然的发生。在这个问题上,民间歌手的表演同舞台上歌唱家的表演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和差异。比如监利县柘木乡赖桥村的表演是地地道道的乡土气息的原汁原味的表演,没有加任何雕琢的装饰的表演。但由于受制于表演者的总体塑造,其中包括朴素的文化修养、粗糙的知识结构、原生环境的自然感应、口传心授的演唱技巧等等的作用。他们的表演来得情真意切。较之于有较高的文化修养、系统的知识结构、人为环境异化及正规的表演技巧训练的专业表演者,更为符合民歌表达的原生艺术精神。

(片断)

对于民歌原生态艺术精神的蜕变这一现象。我作为一个老文化工作者来说是非常担忧的事。由于《啰啰咚》被收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很多音乐爱好者和县宣传文化部门的领导都想在《啰啰咚》这一艺术形式上大做文章。监利县曾组织过啰啰咚的民歌比赛,这对普及和传承有好处。这当然也是好事,但作为担忧的是怕变味。收集来的原始民歌,经专业的演唱者再度表演,听上去就不是原味,如《五色原线绣一枝花》监南人唱和监北人唱就有区别。比如我和夏香元唱,他是监南人,他唱出来的味就比我唱的效果好,方言吐字都是有讲究的。

目前,随着民歌的专业化表演的层次越高,直觉上叫起来就越不顺那么回事。如果说这是不可理解并不奇怪,每个人的表演风格不一样。千篇一律的表演也不乏失味。但这都不是理由。奇怪和可怕的是再生表演中的民歌,也叫再创造表演。愈专业化,其原生态的、独特的、细腻的艺术精神就愈丧失得荡然无存。

(作者近影)

我最难忘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我任文化馆长期间,为了推出《啰啰咚》一方面我虚心向老音乐工作者唐永荣老师请教和学习;另一方面深入田头地角找到了民间艺术收藏家赖小平老师,接触到了一班地地道道能演唱的民歌手,让我欣喜若狂、如获似宝。(所以后来我在申报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同时也对此项目的保护也作了规划。)这些民间歌手丢开了手中的农活无拘无束,扯开嗓子就唱,而且愈唱愈来劲。你叫他们唱几遍他们就唱几遍,而且每一边都不一样,一遍一个花样。这时的民歌表演是自然的充分体现了这首民歌的原生态艺术精神的总面貌。尽管他们的表演有粗糙的一面,甚至从专业的角度讲,无舞台经验、无舞美效果。但是最终还是被非遗保护部门认可了,所以随之,韩国的、省音协的武汉电视台的纷纷采访、报道,而且还把这些歌手请进了扬子江音像录音棚进行了录制工作。

随着流行音乐龚琳娜演唱的《忐忑》的出现,方石和我准备合作,把《啰啰咚》按照《忐忑》的风格创造出一首现代的、时尚的流行歌曲。但是如果再去请原汁原味的歌手来唱的话,显然是不成功。因为不能独立性、自由性、随意性地唱了,那只能请专业的演唱者了。(如果这样下来,原生态的民歌艺术精神将会蜕变了。)在曲式上、声部上都进行加工,单声部改二、三声部加复调音乐,在伴奏上为了体现一个“民”字,加几把二胡、一支笛子,为了加点低音效果,再加一把西洋的大提琴,如果省里选上了,要到中央去演出,又得动创作改编的心事。又要重新整理作品、改编作品、重写声部,配上现代和声写大型复调。再请一二个著名的专业演唱家。伴奏上改用双管编制管弦乐队,用六支长号、两套定音鼓,还要设计最佳得服装、舞台灯光、布景装置,调音台用几十近百个声道以上的......终于演出了。这时再听这首民歌吧,本已完全彻底地丧失了它的原生艺术精神了。剩下给我们的也就只有一具空荡的躯壳了。我不敢说这种做法是不是合理的,是不是所谓的与时俱进。问题是在于我们对待《啰啰咚》再生表演中的原生艺术精神的合理接受行为上,一定有不合理的因素和问题。

(作者近影)

《啰啰咚》表演中的原生艺术精神其实说穿了,就只是一种规范化的风格问题。这种风格存在于这首民歌的独特发生构建之中。其中可以包括民歌生态的地理环境、文化民俗、自由思想、民生思维以及本地区特有的人伦意识等原生文化之中。要正确理解及将这些原生艺术思想的精神进行再发生。首先要做到一点,那就是始终自我的最初印象与当时感受来作为再发生的工具和标准。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每一种民歌的表达都以民歌演唱者自我现实状态为主要规范来作为衡量尺度的。

《啰啰咚》的场景就秧田里的画面。文化馆请他们来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自发的、即兴的一遍一个花样地来表演,并在变化之中进行必要的自适性调整,这正是民歌的自娱性目的所在。同时,能使歌手积极地调动起他的各种感觉器官,以民歌的原生态艺术精神为轴心,做到万变不离其宗。他们演唱民歌,都不讲究什么“可见”的形式,走到哪儿唱到哪儿。既不追究任何前因,也不承担任何后果。从不注重“外在”的场合。这种传播方式目的是自娱外,也为了使自己的歌唱在内心世界中与天地同和,这也正是民歌原生态艺术精神的一个伟大方面。

(作者作品)

总的来说,不重视民歌原生艺术精神中的这些“合理内核”,将原生态的啰啰咚再提炼再创作、表演形式。这是能导致原生态民歌艺术精神的彻底蜕变和丧失。这一严重的问题应该被文化部门充分认识。不然研究《啰啰咚》、演唱《啰啰咚》都将成为似是而非、似曾相识、大同小异甚至有窃笔盗文之嫌。因此,这是作为我一个在文化战线上工作了三十七年的老音乐文化工作者一种责任心、一种忧患意识,才对此提出如此担忧之文。

周守宏简介:

作曲家,二胡演奏家。汉族,籍贯,湖北。年毕业于武汉音乐学院。现为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全国艺术考级考官。历任湖北监利县音乐家协会主席,监利县文化馆馆长,研究馆员。(正高职称)

多年来,从事群众文化的宣传组织、创作辅导等活动。主编了艺术学科的科技成果书籍《中国民族民间歌曲、舞蹈、器乐集成》;均入全国卷,被联合国收藏。出版了个人创作歌曲选《旋转舞台》。代表作有歌曲《中国人》、《面对一切》;歌舞有《田园春晓》、《赶会》;器乐曲有《梦中情思》(年选送德国演出。);戏剧音乐《渔妈莲妹红军哥》;论文有《监利民歌初探》、《浅谈和弦类别》、《音乐与数学》、《文化馆内部管理之我所见》等。

三十多年来,在省市中央电台、电视台和报刊等,播放、发表歌曲、电视音乐、器乐曲、论文、歌词等作品达余首(篇)。2007年创作的荆州花鼓戏《渔妈莲妹红军哥》音乐获全国第十四届群星创作大奖。其名录被收入《湖北省宣传文化系统高级知识分子传略》、《中国民间名人录大典》、《中国当代音乐界名人大辞典》等。年表彰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作者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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