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庸(乐山)
猪年春节前的腊月二十二日,我去赶茅桥场,走到易家冲,猛然听得“喔嘟,喔嘟,喔嘟嘟嘟”高昂悦耳的竹号声,不由得回想起少年的时光。
年代,我在李双溪小学读书。进入腊月,学校放了假,爷爷带着我们砍起嫩慈竹,把一头削薄,相互穿成头大尾小3尺、6尺、一丈,甚至两丈多长的长短竹号,用老竹块把竹号绑紧,放在清洁的水缸中,保持青硬不卷,吹时拿起来两手抱定入嘴。
把竹号做好后,爷爷教我们吹响竹号。吹竹号要鼓足气,先学会吹响短号后才用力使劲吹长竹号,看谁吹出“屋嘟、喔嘟嘟”的声长,响亮,这确实要练很些时候。青壮年们有力有气,吹得“喔嘟、喔嘟”响彻旷野、长空。
练会、练好竹号后,到春节的正月初一至正月十五,娃儿大人约起走上山头,比拼着吹响竹号,看谁吹得高昂有力,吹的“喔嘟嘟”多就是赢家。
正月十五过大年,相好的几拨人吹完后相请到家里吃响午,交流吹竹号的吹法,换气,响的“喔嘟”咋个才多得起来。
吹竹号是农村里春节的一种喜气、形式,表明迎新春的吉祥、顺和,是农人种庄稼好收成的前奏,让人们欢乐在浓浓的新春中。
年春节,乡里搞了一次竹号比赛。全乡各村组织了20支竹号队,每支队有6-10个青壮、少年,他们各自穿着彩色衣裤,来到李双溪小学校大操场头,分青年组、少年组,设有评奖台,10个老号人坐评奖席位上。
上午9点开赛,要求拼谁的竹号做得精致,做的长短样式多,做的竹号最长;要比谁的竹号声吹的“喔嘟嘟”最长、最多,吹的竹号声音清脆洪亮,尤其吹的长号最长,翻音快而不乱。
比赛分头彩、二彩、三彩。那次比赛下来,青年组头彩2名、二彩6名、三彩10名,少年组头彩1名、二彩5名、三彩8名。
对这样的比赛,爷爷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双鹤乡也搞过3次,他去参加比吹竹号,只得了二彩。
吹竹号到年终止,后来的六七十年代,再无人做竹号比吹了。
到了年代,农人们又兴起做竹号,在新春里一大早、傍晚各自在房前,或上山头吹,却没有人再组织比赛。
后来电视机普及后,大家坐在堂屋、房间里看新闻、电视剧,很少有人做竹号吹,甚至没人再吹了。在易家冲听到的竹号声,唤起了我的回忆,不禁深深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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