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宋的绍熙四年,也就是公元年,这一年陆游多大呢,69岁,69岁当然有垂垂老矣的感觉,自从几年前,因为激烈地鼓动回复被当时的谏官弹劾,再加上主和派的围攻,陆游被削职罢官,回到了他的老家山阴。
我们了解一下陆游这个时期的生活我们就知道,陆游在这个时期的阅读兴趣,是非常广泛的,读的书很多,但是其中读范成大的诗文,成为这一个时期,陆游最大的兴趣所在,尤其是范成大出使金国的时候,写下的日记《揽辔录》和相关的诗文,陆游更是读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在这一年,陆游又习惯性地拿出了范成大的诗文集,随手一翻,翻到了哪一页呢。翻到了范成大的一首诗歌叫《州桥》这首诗歌是这样写的,
《州桥》
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
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州桥就是北宋的首都汴京,有一条汴河,原来上面有一座桥叫天汉桥后来被称为州桥,使者是谁呢?就是范成大。
因为他曾经出使过金国,六军就是南宋北伐的军队,所以这首诗诗范成大的亲见亲闻,他说我现在又回到了熟悉的汴京,又走过了熟悉的天汉桥。
父老年年等驾回,这时候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被金人统治下的北方民众,每年都盼望着南宋的皇帝,率军北伐,但是一年一年地过去了,他们内心当然也慢慢失望了,现在看到了南宋的使者范成大他们禁不住热泪盈眶,感动,感谢,同时给也给它们带来了希望,所以忍泪失声询使者。
大家注意忍泪失声这四个字,所包含的情感溶度,那是相当高的,几时真有六军来,到底什么时候南宋皇帝,北伐的大军会来呢?
所以范成大的这首诗歌,一方面表现了对北方民众的同情,但是另外一方面,显然也有对于,南宋朝廷主和派的,这么一个委婉的批评。
这首诗歌对于陆游来说,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读,他甚至倒背如流,但是今天陆游还是一字一句地读完了,读完了以后老泪纵横,为什么呢,因为范成大要表达的感情,那正是陆游想表达的感情。
正在陆游非常伤感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告说,范成大去世了,这个消息对于陆游来说,真实太突然了,他当然知道范成大身体不好,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比自己小一岁的范成大,居然先自己而去。
过了没几天,陆游又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梦里面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总之是漫天飞雪,天气奇寒,冷得不得了。
陆游跟范成大在长亭里面喝酒,长亭,我们一看到这两个字,就知道是送别得意思,因为古人在国道两边,每隔十里要兴建一座长亭,供来往得行人在其中休息,陆游这个梦,还梦到了一些,很奇怪得内容,比如说他梦到了这个酒,一排一排地排着,他也梦到桌子上得肉食,堆得像小山一样。
陆游跟范成大一起,大块地吃肉,大碗地喝酒,吃的十分尽兴,同时旁边的乐队,也非常卖力地在演奏,声音很响,传得很远很远,等到把这一场酒宴吃完了,也就到了离别得时候。
范成大走上即将要载他远去得马车上,陆游走过去,好像又千言万语要对范成大说,但他一句也说不上来,所以他只能看着范成大的车,越走越远,一直到影子也看不见,梦醒了以后,陆游就纳闷儿了,范成大明明已经去世了,自己怎么在梦里面,海这么热闹地跟他告别呢。
那么不想则已,一想,那毕竟是一场梦,现在跟范成大那不是一种简单的离别,而是天人永隔了,所以想到这里,真的是肝肠寸断,痛苦不已,等情绪平定以后,他挥笔写下了一首诗,叫《梦范参政》。
《梦范参政》
梦中不知何岁月,长亭惨淡天飞雪。酒肉如山鼓吹喧,车马结束有行色。我起持公不得语,但道不料今遽别。平生故人端有几?长号顿足泪迸血。生存相别尚如此,何况一旦泉壤隔。欲怀鸡黍病为重,千里关河阻临穴。速死从公尚何撼,眼中宁复见此杰?青灯耿耿山雨寒,援笔诗成心欲裂。
这首诗歌的前一半,其实就是小编刚才讲的内容,小编就不再重复了,平生故人端有几,我这一生,能够称的上市朋友二字的,能有几个呢,那范成大绝对是其中的一个,所以这么号的朋友走了以后,陆游的情绪,当然就濒临了崩溃的边缘,通过这首诗我们可以想象陆游的这么一个悲痛的场面。
朋友之交里面,有一种叫生死之交
所以我们说朋友之交里面,有一种叫生死之交,陆游描写的他与范成大的交往,那就是典型的生死之交,这首诗里面有一句要特别地加以解释,那就是欲怀鸡黍病为重,也就是因为我生病,我想欲为鸡黍也很难做到。
所以这里面就涉及到了一个典故了,欲怀鸡黍,或者叫鸡黍之交,这个典故出自于《后汉书》说后汉,也就是东汉的时候,有两个人,一个叫范式,一个叫张劭。
两个人在游学太学的时候,一见如故,建立了很好的友情,两年以后要分手了,范式就对张劭说,再过两年,我在某月的某日,我一定过来看你,看你的孩子,也来拜望你的父母,你要记住。
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到了两年以后,那个日子快要到的时候,张劭就对他的母亲说,说我的好朋友范式,在哪一月的哪一日,即将过来,你是不是准备一顿丰盛的佳肴,来招待这个范式呢,张绍的母亲,一听张劭的这番话,笑了一笑说,她说都两年前说的话,你确定他会来吗?
他有没有可能忘记呢,张劭明确地对他母亲说,我了解范式这个人,他是一个说到做到,一诺千金的人,他说在这天来,他肯定会来的,所以到了这一月的这一日,范式果然如期而至,所以在中国文学史上,或者在中国历史上,鸡黍之交,就比喻为,两个朋友之间互相信守诺言的这么一种关系。
但是其实在陆游的这个诗歌里面,注重的不是这一段,而是注重的是范式与张劭后来的故事,后来的故事怎么样呢。
据说张劭生了重病,两个同乡的兄弟,一直在服侍他,到有一天,张劭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寥寥可数了,所以他对两个服侍得同乡说,我当然要感谢你们的照顾,但是我在生前不能再见一下,我的生死之交,那就是我这一生的遗憾,说完这句话不久张劭就去世了。
说来也奇怪,范式好像也有预感,就在不久前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张劭,张劭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匆匆地赶过来向范式告别,他说我将在某月某日去世,某日的某个时辰下葬,希望能i到时候过来看我最后一眼,范式梦醒了以后,也觉得很奇怪,居然一个人把自己去世的时间下葬的时间,说的那么清楚,他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个虚幻的梦,有可能是张劭托梦给他,这么一想,范式赶紧放下了手头事情,星夜兼程来赶向张劭家。
他赶到张劭家的时候,张劭的葬礼果然在进行当中,然而很奇怪的是,几次想把张劭的灵柩,把它放到墓穴的底部去,但怎么也放不下,张劭的母亲就对张劭说,她说,孩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
刚刚说完这句话,抬头一看,只见到范式的素车白马,从远方疾驰而至,范式来到张劭的墓前,对着张劭的墓深深一拜,说好兄弟,你放心地走吧,我们从此阴阳两隔,永别了。
说完这个话,范式就亲手,来操纵着这个绳索,把张劭的灵柩放到了墓地,这一次,很顺利地就放到了墓底。
总结
这个故事有点诡异了,但是范式与张劭从此就成为了生死之交的这么一个典范,鸡黍之交也就具备了这么一个意义,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陆游的诗歌,欲怀鸡黍病为重,千里关河阻临穴。临穴就是到了墓穴,因为离得远,我也不能去送范成大最后一程,所以在这样的话语里面,陆游的懊悔,甚至歉疚,无奈,因该都表现得非常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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