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
您现在的位置: 长号 >> 长号图片 >> 正文 >> 正文

李春雷从一朵玫瑰中,我宽宥了所有尖锐之物

来源:长号 时间:2024/8/30

玫瑰在八月,摊开生命最鼎盛的时期。她以满身的魅惑,将潜藏的心机,交与路人释解。

连同她的阴影,都附着纠缠不清的瓜葛。

以妖艳俘获眼神,以香气招徕鼻孔,以软刺拒绝脚步。

一瓣瓣花朵在坚守着自己,在尚未枯萎之前,捧出内心。

她拥有狭小而阔大的荣光。花朵与花朵之间相亲相爱,她们集体酿造一个季节,或者不朽的芬芳。

像被加冕了馥郁的王妃,被众多的拥趸者,层次合围。

芬芳,笼罩着,从生到死。

梦里梦外,艳丽流溢。

而她,用躲藏在容颜之下的锯齿叶片,伸出暗示,让一次次的非分之想,心有余悸。

眼光和手,往往,在花瓣上殖民,比花刺锋利,比钉子尖刻。

在微小的时光里,流蜜的情节,总被刀子试过。

我常常目睹,一朵花被窃掠。也耳闻,软弱的针刺挺身而出后的惊呼。

此时,一株玫瑰,像一片无字的天空,乌云荡漾。

玫瑰的命运之轻,却有剑戟之锐。

她终将供奉出芳馨和甜美,却以坚定的意志,护佑着铿锵而脆薄的精魂——

直至花凋叶衰。

最好,以人形的阴影,覆盖她的身心,并且,为她遮风挡雨。

不为人知的痛。在一朵花面前,现出原形。

看不清自己的轮廓,而常常被一朵玫瑰一眼望穿。伸出去的手臂和嗅觉,被一颗固执的头颅和过剩的念头役使。

用花瓣击打拇指和中指,并从一株花的根部寻找和解的理由。

一场牢狱之灾,只能靠一朵花的脾性,消弭。

十指在额,软化和舒散一根花刺的无意之举。

看清一朵红颜、一世红尘的真相,在被一根花刺针灸之后,所有的沉珂得以痊愈。

恋恋不舍的伤疤,总会在,花开时节,夺人视听。

据此,我已经用花香肢解自己,并且开始容留:过犯的手指、舌头和目光。

一众脑袋围成晃动的井台,打探一口泉的深浅和贞洁。梅雨漫不经心,暗通泉水的潮汛。

泉在丰水期死而复生;一只粗质的水舀,因一捧泉水而心思活泛。

泉水穴居在无人处。在剔除了杂质之后,从最炽热的肺腑,上溯出干净的表白。它从黑暗爬向天光,仿似黑色之发忽然明亮,弹拨出幽林的琴音。

我看见蓝裙屏蔽的水声,盖过泉涌。一种笑容无喜无忧,有着泉水浅浅的冽、轻轻的甜。一双手忽明忽暗,一双脚忽前忽后。

面对一口泉,声带,被淹没于深不可测的泉水之中,说不出欢欣和悲辛。尽管自闭已久,却无法,在此刻,滔滔不绝。

被自身濡湿的石台,凝结苍茫的纹理和幸福的圆润,已学会了容纳各类非分之想。

人声逆流。阴雨不绝。肉身敦实。

我们在下行的水流上,带着锁链,沿着山风的轨道,归去。泉水延伸的寓意中,携带多少隐忍中的体香和潮意。

最后的落雨,滂沱四目。被胁迫的箴言,将在不远的未来,发生彻底的霉变。江湖中,浊流早已奔如泉涌。

皮肤之上的泉水,难以融进时光。一张脸,在小小的漩涡里,被渐次夺去清晰。

原处,一滴清寂之泪,破碎在,泉水底层。

天空与乌云的对峙

天空再一次被乌云蒙蔽。大地依然保持着新鲜。

失去真实的天空或许更有意义。可以使用多种幻想和猜忌,一万种结局定义一团云的走向。

高空的鸟鸣成为云的方言。而雷声,则是锋利的长号,招来万千雨箭,启动一场战事。

天空犹豫不决,需要拨开乌云,才能厘清归宿。

尘埃在等待落雨。雨被风蚀之后,尘埃仍是尘埃。

阳光普渡的日子,清晰的大地难免会有斑点。谁的忧伤掩藏如此之深,竟如阳光潜行万米以下,势同地火。

一棵树对峙着天空。所有的叶片挤在一起,盛装一个共同的绿肺。

一群树结义于乌云之下,推开重山的围困,奔袭一片蓝色的天空,内心阔达而澄澈。

时光翻卷。乌云终被阳光反向覆盖。在霄壤之间,一些无畏的鸟儿找回续命的空气。

大地绿了又黄。天空明了又暗。

黑白发丝对应强弱适度的光线。黑色的,是鼎盛时期的敦厚;白色的,如崇山之雪,皑皑千年。

乌云压顶,头欲摧,而未摧。乘汗血宝马,负起万钧之虚旷,驰骋旧梦和新生。

用身体内外的血流,疏浚阳光的经络,通达苍穹。

作者简介

李春雷,安徽省宿州市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网认证蓝V诗人。诗歌、散文诗、散文等多件作品散见于报刊、网媒,并被编入多种选本,获奖若干。著有诗集《触觉与幻视》《咏叹调》。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lff/766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