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最终我们搜遍了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没寻到这小子的行踪。
老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已经听到风声躲藏起来了。
弹子说，我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
我紧张的看了看老牛，因为我们准备暗算犯病的，包括抢走他小霸王游戏机，整个计划确实是保密的。
如果我们当中出现了叛徒，那么会是谁？我想我不会是叛徒，扭头看了看弹子。
弹子疑惑的问，你们看我干什么？是不是我的身份暴露了？
我说，很有可能。
弹子又说，那是不是我们的计划也暴露了？
我说，也很有可能。
说完我和弹子一致望向老牛。
老牛在一旁猜测，究竟是谁出卖了组织，泄漏了机密。
看到我们一致看他，有些冒火。
为证明自己的清白，老牛把坐在犯病的桌子后面的小子从小号队里拎了出来。
当时学校有很多人被迫加入了校里的小号队，为了考试加分，每天自己强迫自己练习吹小号，吹的大脑缺氧，结果小号还是发出了像放屁一样的声音。
老牛管这个叫屁声，每当小号队开始训练，老牛就说，又练放屁了。
倒是市里来的领导对这种声音情有独钟，我猜想，这种声音能辟邪。
因为老牛听多了忍不住捂住耳朵用头撞墙。
当然也有可能，这种声音能象征美好意义，或者能带来什么吉祥的。因为每逢市里开个什么大会，这些吹号的孩子们就要派去模仿放屁。
我们看到他们一边原地踏步，一边捧着个铁管子吹出各种调式的屁声。
我看他们负重觉得应该很累。
便问其中一个吹长号的小子，我说，过瘾不。
那小子很实在，见我问以为我要加入，忙说，过瘾过瘾。
我们当时不懂，大家都管他们叫吹喇叭的。
后来知道这叫铜管乐手。
老牛自始至终都管他们叫练放屁的。
总之市里的领导走了一批又一批，每一批领导都有这么个共同的嗜好，喜欢盛大节日里让学生吹号。大号小号长号圆号等等等等，所以吹号的一批一批继续吹，逐渐传了下去。
后来我们从校长嘴里听说了个新名词，知道这叫优良传统。
我同桌是吹喇叭的，后桌是吹喇叭的，我同桌后桌的后桌也是吹喇叭的。
区别在于我同桌的后桌吹的喇叭像个尿瓶，后来他告诉我们他这个叫萨克斯。但是当时我和老牛还不知道，我们管那叫蜗牛壳，这小子也是个插班生，刚刚过来不久，老师安排他坐在我同桌的后面，而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老牛说，吹蜗牛壳的小子，你过来。
那小子刚想跑就被老牛捉住，拎出来。
他战战兢兢的耷拉个脑袋，不敢直视老牛。
老牛从兜里掏出块大白兔奶糖来在这小子面前一晃。
老牛说，快点告诉我我同桌在那儿，就是你前桌小子。
这小子抱着怀里的萨克斯，估计以为老牛要明抢。
老牛急不可耐的说，快说，说了就让你吃大白兔。你要不说，我就让你吃他妈我的大耳刮子。
说完我伸出满手泥巴乌黑的手掌在他面前一晃。
那小子立刻用手一指，在那。
老牛顺着这小子的手指望去，远远望见操场南边角落里的女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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