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三,对于贵州省黔西南州贞丰县的布依族同胞来说,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因为这天,全村的村民将聚在一起,迎接一年一度的“祭山”仪式,祈盼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寨内吉祥安定。
“三月三”是贞丰县布依族传统的节日,已有上百年历史,于年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布依族同胞每年在农历的三月初三这天自发组织到山神庙前求雨拜神,在寨内举行驱妖魔活动,一来祈求寨内平安,二来祈求风调雨顺。
还未走进坡孔布依寨,长号声,唢呐声,已经远远地飘过来,车子转过几个弯,一个掩映在青山中的村落出现在眼前。近了,更近了。才看见一群身着布依族服装的村民唱着山歌在村口迎接游客们。寨门前,两条以稻草扎成的草龙分列道路两旁,在布依汉子的舞动下活灵活现。“呜呜……”早已等候的长号队,吹响那来自远古的号声,迎接客人的到来,号声在山间回响;身着盛装的布依族女子,带上自酿的米酒,双手捧着装满米酒的酒杯,用布依话唱着迎宾歌、敬酒歌,欢迎远方客人到来。品尝了进寨酒,带上充满布依族同胞祝福的布依香包,游客在欢笑声中进入寨中。
走进寨中,村内的古树郁郁葱葱,古泉流水潺潺。民居院落独具风格,依山就势,高低错落,风光秀丽。
接下来举行的就是古老而神秘的布依族扫寨祭山仪式。只见布依摩师身穿蓝色布依长衫,腰束头帕,头戴青蓝头帕,手持长剑。摩师身后跟着2个敲锣人,3个寨老手摇师刀,6人推着龙船紧随摩师身后。摩师口中念念有词到各家各户去“驱鬼”,扫除寨中的妖魔鬼怪,祈求寨内吉祥安定。每到一家,主人家必诚心恭迎,摩师手持长剑,进屋焚香叩首,念诵摩经“驱邪禳灾”,然后站立堂屋门前,以剑划地,以示邪不侵宅。
“驱鬼”结束后,摩师和寨老带领本寨各家男性户主到神山上杀猪祭山神。在神山上,神位和香案早已设立好,神案上,摆放着盛满五谷的斗,斟满米酒酒杯,以及各种供品,摩师燃香点烛并宣布开祭。然后杀鸡宰猪祭祀本寨山神。寨中寨老协助祭祀,祈求山神禀请上苍降雨。
摩师口诵经文,其余寨中布依男性在寨老的带领下,围绕神案转场祈福。在我身旁的小潘告诉我,摩师口中所念的大意是驱邪禳灾的经文,以及祈求本地山神保佑,保佑本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寨中安宁,无灾无患。转场两圈,其中有寨老用布依话喊道:“一转心不诚,二转还不够,三转才心诚。”于是,众人在摩师的带领下继续转场祈福。转毕,摩师诵经,祭香烛、烧纸钱,祭山仪式告一段落。随后,众人在摩师和寨老组织下,祈求天降雨水,滋润一方土地万物生长。求雨结束后,众人舞稻草龙庆祝求雨成功。
据寨中长者介绍,布依族在进行祭山活动时,有许多禁忌。一是封寨,祭山节这天,上午八时许,由几个青壮后生分赴寨子各进寨路口分别把一顶部捆绑着稻草的竹竿插在路旁,并张贴告示,以示禁止外寨人进寨,如有违反,处以罚金。至此,外寨人一律不能进寨,但已进寨者不在此例。二是禁作声响,务必保证安静。三是祭祀用剩肉食拿回家后,在食用时禁止大声喧哗,禁止翻动、挑选肉片,如用餐完毕肉食尚有剩余,须在三日内食用完毕,否则只能倒入火中焚烧,以示敬畏山神,否则就是对神大不敬,就会遭到神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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